《满庭芳 · 国色》
从自然万物、天地四时中
追寻中国传统色彩
如诗如画,一展满庭芳华
青白黄赤黑 东西中南北
五色的经纬 织出山与水
千红万紫顺东风
雨过千峰泼黛浓
情深镀金风玉露
地有盛色天有虹
……
每种色彩
都是古人观察山川日月、草木鱼虫
以及在文化征途中记录下的风雅
当我们谈到桃红、谈到凝脂、谈到缃叶、
谈到群青、谈到沉香的时候,
我们在说什么?
是文化、
是历史、
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浪漫与温柔。
桃红:语出南朝·梁 刘遵的《繁华应令》诗:“鲜肤胜粉白,慢脸若桃红。” 这句诗其实写的是男色,然而,桃红实在是一种让人太容易联想到女子的颜色。早在《诗经·周南·桃夭》一诗中就有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”的句子,写的是姑娘出嫁的情形,所以后世还是用桃红来形容女子较多,如《开元天宝遗事·红汗》一文就提到杨贵妃的香汗拭之如桃红。
凝脂,白色的一种,语出《诗经·卫风·硕人》:“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,领如蝤蛴,齿如瓠犀;螓首蛾眉。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”白居易在《长恨歌》中,也用这词形容过杨贵妃,“春寒赐浴华清池, 温泉水滑洗凝脂。”
凝脂这种白其实人人都见过,它指的是凝固的猪油,而蝤蛴、螓首蛾眉指的是各种昆虫。这首诗是形容美人庄姜的,如果翻译成现代汉语估计要被人笑死。其实古人的世界就是各种自然事物,他们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,并不会有如今我们这般分别心,以自然事物喻美人说明这正是他们眼中美好的事物,凝固的脂肪有一种乳化而细腻的质感,能够发现皮肤这活泼的生命状态,这种绝假纯真、这种浪漫温柔,怎能不说是一种高级的情感体验?
缃叶:语出南朝·宋 王僧达的《诗》:“缃叶未开芷,红葩已发光。”东汉末年刘熙的《释名》中说“缃,桑也,如桑叶初生之色也。”呈浅黄色,有时,也用来形容被秋风吹黄的荷叶。
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采桑养蚕的习俗,但《诗经》中还并无“缃叶”之称,《卫风·氓》中有“桑之未落,其叶沃若”的句子,形容桑叶绿油油的颜色,可见“缃叶”之名当是晚出。汉代丝绸业发达,或许因为桑叶如此重要
所以被以不同名称来分别其不同生长时期的形态吧。
群青:“青、 赤、黄、白、黑”是中国古代最基本的五色,《道德经》说“五色令人目盲,五音令人耳聋”就是指的这五色。青是古代最重要最高贵的颜色之一,却不像赤黄白黑那样可以清晰感知,比如天青、黛青、柳青都叫青,但实际颜色却差别很大,所以当中国古人说道青色的时候,大概指的是蓝、绿、紫等相关的多种色调吧。
而这个群青色则更加特殊,你很难从诗句文章中找到何人何时为其命名,和我们熟知的“雨过天青云破处”也毫不相干,但它确确实实又存在于中国古代的色彩盘中。
群青是一种带有些许紫色的蓝色,从昂贵的阿富汗青金石中提取而来,而青金石在中国古籍中多有记载,是被作为宝石对待的。
古人从雨过“天青”处采得清雅的蓝。而群青是中国画传统的蓝色颜料,群而有集,青出金石。根据专家考证,我们所熟知的王希孟的青绿山水画:《千里江山图》画中山峰顶便是蓝色的。并非群青,而是石青,所以群青之独特可见一斑。
但在诗词之中,群青更多时候是指草木之青绿,譬如,“湖上飞来小祝融,群青在侧一居中”“如分雁荡群青过,忽挟龙湫万玉来”。
沉香,黄黑色,据考证是一种矿物颜料,与其说是一种颜色,不如说是一种植物,因其色和名贵的沉香木相似,才有了这个名字。叫的多了,也便成了一种颜色。这种色黑黄的木头透着幽幽的清香,遇水而沉,故曰沉香。
不叫沉木或香木,而叫沉香,似乎这香气也能溶于水,有重量似的,古人的浪漫真是温柔而深沉,而“沉香救母”的传说也给这个词汇赋予了一种勇毅的人格,一个词汇,多重意涵,这正是文化的宽广与博大吧。
明《竹屿山房杂部》中提到了“调合若沉香色,煎栗壳水染”,似乎这沉香色还是易得的,明人好沉香色可能和有明一代对名贵木质家具的挚爱相关吧。
沉香这两字,单念念,就有一种经岁月沉淀的历史感,也正是这样的厚重文化,才能诞生出这般多如诗如画的传统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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